第三十年明月夜 第108节(2/2)
崔珣怔住，明月珠，她杀了她自己？难
，这就是她死亡的真相？
他循声望去，只见
雾渐渐散去，黑压压的五万天威军，正站在他前面。
崔珣回
。
崔珣一直目送着众人渡过奈河，去到河对岸，之后，他转过
，看向生死方向。
个声音：
“十七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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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珣喃喃：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崔珣怔了一怔，他摇了摇：“不了，我还要等一个人。”
为首的，是郭勤威。
他想说，他已经魂飞魄散了，他们何必还要等他？但他这句话没有说
来，他能现在地府，想必是得了某
机缘吧，他看着曹五郎，还有那些天威军兄弟们，
泪盈眶：“如果没等到我，你们就一直不去投胎吗？”
他在等一个人。
他：“这一跪，你值得。”
他意识就：“可是，她的魂魄，如何能回到三十年前？”
摆渡人：“就是你想的三十年前。”他：“她回到了太昌二十年，十月初六，并且在那一日，杀了她自己。”
“为何不能？”摆渡人：“每个人都有
回，由生
死，死亡之后，投胎转世，再生，再死，只不过明月珠的回，不是到一世，而是在她的这一世不断回。”
十月初六那日的李楹，等于说，跟那些相士一样，在某个瞬间，拥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。
郭勤威了然，他默了默，：“十七郎，我们走了，你保重。”
崔珣看着单膝跪
谢他的天威军众人，
泪，众人抱拳行礼，然后五万英灵带着对崔珣的不舍，化为一个个绿
荧，飘浮到早已等着的摆渡人船上，就像由碧血汇聚成的一条
星河，将黑奈河照映的熠熠生辉，奈河中的鬼兽也安安静静，伏在河底，一动都不动，随着小舟消失在奈河对岸，碧星河也渐渐完全消失。
他放开崔珣后，崔珣才回过神来：“你们，为何会在这里？”
小舟终于又回来了，和小舟一起回来的，还有
着斗笠的摆渡人。
曹五郎非常肯定地：“当然！”
崔珣恍然，盛云廷：“十七郎，我们要去投胎了，你和我们一起去吗？”
“十七郎。”郭勤威拍着他肩膀，
疚：“要说错，那都是我的错，是我将昭雪的担
都压在你的上，才让你受了许多苦，这才没有办法成为我希望你成为的人，但是，你也践行了对我的承诺，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。”
就比如民间常说的开天，说的是相士在某个瞬间，或许是饮酒时，或许是玩乐时，突然倒地不起，等醒来后，便拥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，但也许，他们不是开了天，而是这
躯
里的，已经不是当前的自己，而是几十年后的自己。
“这里是地府，奈河河畔，那些害我们的人得到报应后，我们本应该枉死城，去投胎转世的，但是我们放心不你，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你，再去投胎。”
崔珣本来还在想，三十年后的李楹魂魄，又是由何而来？但他又想，三十年后的魂魄，正是由三十前的李楹而来。
说罢，五万天威军，齐刷刷向崔珣单膝跪，崔珣愕然，他刚想也跪，郭勤威就制止住他：“十七郎。”
怪不得他能来到地府，原来是他自己救了他自己。
崔珣细细思索，也明白了，正如这世上，有一些所谓的“活神仙”、相士，他们能掐会算，极其灵验，甚至对几十年后发生的事
都能了如指掌，这其中最著名的，当数袁天罡和李淳风。
“回哪里？”
崔珣望着郭勤威，一瞬间，他居然有些羞惭，他垂首，不敢看郭勤威：“我……我辜负了郭帅对我的教诲，郭帅一直和我说，要我
一个光明磊落的人，我没有到……我这六年，了很多错事……”
摆渡人：“她从当前，回到了过去。”
还有曹五郎、盛云廷。
而这些活神仙，或许有一些，就是如李楹这般，由几十年后的魂魄回到过去，占据了他们躯，这样，他们自然能知晓之后发生的事。
崔珣也终于明白，为何太后屡次要杀他，却总是说答应了某人的请求，所以不杀他，想必，这某人，便是她视若珍宝的
女李楹。
他不知他要等多久，但他只知晓，无论多久，他都会一直等去。
摆渡人压了压斗笠，唤了声：“崔珣。”
摆渡人：“你在等明月珠么？”
“她回去了。”
“一功抵一过，包括你，十七郎，你明明知必死，还请缨北征，夺回六州，解救百姓，迫突厥后撤三千里，你立了不世之功，你的功，也抵了你的过。”郭勤威：“你抱着魂飞魄散的必死之心去北征，反而让你不必魂飞魄散，十七郎，你救了你自己。”
“三十年前。”
崔珣惊愕，他端详着摆渡人，然后走上前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：“敢问船家，你所说的三十年前，是指？”
崔珣问：“所以十月初六那日的明月珠，已经不是明月珠？”
“等我……”崔珣喃喃：“但我……”
“大周百姓为我广建祠堂，供奉香火，功德积累之，天威军众人枉死城时，秦广王也将我放了来，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投胎。”
崔珣诧异他如何知晓，但还是，：“是。”
他拽着崔珣，来到郭勤威面前：“郭帅也在等你。”
崔珣愣住，曹五郎已经快步上前，拥抱住他：“十七郎！”
从一开始，就是李楹救了他。
崔珣眶一红，他不习惯被他们当作恩人，他也不认为他经历的苦难都是郭勤威的错，相反，他觉得他是了他应该的事，为了转移话题，他问郭勤威：“对了，郭帅，明月珠不是说你的魂魄被囚于鬼判殿，不到寿数尽的时候不得脱么？郭帅又是如何鬼判殿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