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2/2)

“江仲卿。”杜景华淡淡打断他的话，“你须知此事再无转机。先前，我看中令尊令堂的威望，你看中杜家的基和我持家的手腕，你若愿意，我求母亲帮你一位门当对持家有方的女。”

江冲绕过屏风，果然杜家弟俩正对坐饮茶。

“啊？”

杜宽：“我当然是听你的，祖母她老糊涂了。”

“世可知，我杜家日渐衰亡的源在何？”杜景华抬看他，底尽是定，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？”

杜景华从侧捧一个装饰的小锦盒，纤纤玉指推到江冲面前，“此还你。”

“是。”杜宽在嫡的面前向来弱势，言又止看了江冲一，乖乖退去了。

“生于门，可不就要心如铁石吗？我自幼仰慕公主，如今方知，当年嫁徐太师之时，公主未必就是受太后迫。”杜景华端起半盏冷茶，“我亦是如此。”

杜景华轻轻叹着气，冰凉的泪自角落杯中，苦涩的味从尖蔓延到了心底。

寻香阁汤茶闻名京都，茶澄澈回味甘甜，是京中勋贵用来附庸风雅的必备之。

“阿莼，你的心是石的吗？”江冲轻笑。

江冲只作不懂：“此举何意？”

江冲看着她冷漠的面容，心生无限慨，转离开寻香阁。

说到底，圣上不希望有着公主传承的江冲再添助力；杜家权衡利弊，选择对杜家更有利的一面；江冲希望借助杜家的基八大家，都无可厚非，只是立场不同罢了。

杜景华沉默片刻，忽问：“你听祖母的还是听我的？”

婚约是公主在世时和杜家大夫人定的，只因当时双方儿女年纪尚幼，便只有约定，互换了信，并未换庚帖。

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杜家悔婚，不久后圣上旨，将杜三姑娘赐婚给秦王作续弦的正妃。

“江世。”杜景华姿纤秀气度雍容，双手叠于前，微微侧首以示礼节，“请坐。”

前世这个时候，他已经准备好提亲事宜，杜家弟上的孝期在八月底结束，他原本是打算等杜家孝期一结束便请人上门提亲，谁知寻香阁赴宴给了他当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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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景华看着这个无城府的傻弟弟，试图如平日一般笑一笑，可终究没能到，“你以为我是为江仲卿而哭吗？我是在哭我自己。”

“你说得对，祖母老糊涂了，不能再执掌杜家。我会想办法，让你尽快袭爵。”

江冲在心中不禁暗暗叹，果然是杜家老太太亲手教养来的大家闺秀，如此气度风华，莫说王妃，当皇后都使得。

江冲思绪转得飞快，面上不一声，“我明白，可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选，阿莼，我或可帮你。”

杜景华接过丝帕，“只要你不说，祖母如何知晓？”

江冲忽地一气，收起锦盒，“如此，祝姑娘逢凶化吉，早登凤座。”

杜宽忙：“我不说，我绝对不说。可祖母迟早会知……”

杜景华依旧端坐，从始至终，连表都未有过任何变化，“多谢。”

“阿。”杜宽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瓷杯，又取了帕为她拭泪，“你别哭了，你若后悔，我现在就去帮你把他追回来。”

上回在兴觉寺，江冲其实没说实话，他虽未对杜家姑娘一见钟，但二者之间却是有婚约的。

杜宽连忙为拭泪，“祖母让你哄着他，最起码留些余地，你这样回家怎么待？”

“知了，不必伺候。”江冲摆摆手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熟门熟路地拐坤六，随吩咐重明在外守着不许旁人打扰，便推门了雅间。

杜景华放茶杯，“你先去。”

江冲当然知，上辈他打定主意起兵造反前收集了不少中秘闻，其中就包括杜家日渐衰败，以及他自己妻妾成群却无嗣的原因。

“给谁？”江冲明知故问。

杜景华：“待我孝后，陛便会赐婚。”

门正对着的是一架兰草绣屏，屏风上搭着一件女样式的斗篷。

“什么？”杜宽本能地心生退怯之意，但在嫡沉稳定的目光中渐渐安定来，，“好，我听你的。”

; 在去往寻香阁的路上，江冲始终默然不语，该来的还是会来。

“世，杜世在坤六。”一名其貌不扬的小事见江冲了正门，连忙上前低声。

前世秦王被贬，杜家虽无影响，杜景华却从在上的秦王妃沦落为庶人之妻，纵使如此，她也毫无怨言地跟着秦王离开圣都。

“当年公主无奈嫁太师府，既是受太后迫，也是形势所迫。我今日又何尝不是？纵使祖母不我如此行事，也有局势我，没有第二条路可选。”说着，杜景华又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