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(2/2)

“你我之间不必歉……”白朔空淡然一笑,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,凤里满是疲惫,“筠儿,为师这么多年孤一人,直到你现后才明白牵挂是什么,你是我唯一的念想,若你了事,我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“当然是真的,嘘,别说话了,乖乖躺着不要动。”

到困惑的不止是萧檀,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。

白朔空执起散在枕上一束发,柔顺的发丝很快从指落,唐筠再次愕然,那发丝并非他习惯的漆黑,而是如雪的白

与其说是梦,倒不如说是回忆,真实得令他不由惊恐,害怕再次经历那绝望的场景。

“师父。”

唐筠看向漫天灯火,沉默着,将所有问题埋藏于心。

隐隐作痛的腹竟不再疼痛,唐筠睁大睛看向床前的人,得到一个足以藉万生灵的微笑。

坐在床边的白朔空换上了净的衣裳,见他睁,立刻放书卷:“还疼吗?”

白朔空闻言一愣,面:“人本恶,自私卑劣且不知廉耻,凡人皆是如此。”

似是看穿了他的疑虑,萧檀柔声承诺:“无论如何我都在,有我陪着,你不要害怕。”

“不喜吗?”

这少年毕竟比他小五岁,如此郑重的承诺多少有些令人羞怯,唐筠本想糊过去,却鬼使神差地:“好,我不怕。”

唐筠前一黑,发现是韩知玄以左手轻轻敷在他上,一阵温在周转,令他不禁有些困倦,再清醒时前已无遮挡,腹的疼痛也有所减轻。

半跪在榻前的白朔空站起,额角冷汗滴落:“中了毒箭,你替我稳住伤势,我去取药。”

回答唐筠的是疼与眩,睁所见是熟悉的房间,床边一只灵蝶挥翅离去,消于如霜倾撒的月光中。



看清他的相貌后,唐筠诧异得无法说话——这人是他见过数回的韩知玄。

父母在院中喝酒赏月,唐筠识相地屋不再打扰,听丫鬟说兄还未归来,怕是又和姜家那大小找了地方谈心,卿卿我我难舍难分。

那是……我的?

两人对视良久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双双别过脸去,萧檀悄悄回看向他,心如擂鼓,脸颊酡红发

韩知玄,在榻前跪,将右掌悬于伤之上,本已所剩无几的光粒再次充盈。

“可是柊哥哥是好人。”

几乎剥夺意识的疼痛令唐筠向腹看去,伤目惊心,正在不断血,绿如萤火的光粒浮动,及伤时变得暗淡,逐渐化作粉尘消散。

想起看百戏时他的异样,萧檀问:“之前你回,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了?”

“疼得连嘴都在抖,你觉得我看不来?难受就跟师父说,不要撑。”

若白朔空与他真是师徒关系,为何他对此没有任何记忆?韩知玄说他并非凡人,这句话又有何意?萧溯泷数次以瑞兽转世打趣他,莫非……

“筠儿怎么了!”

清澈的瞳映真诚,声音穿透时光,仿佛誓言永生永世不会改变,即使海枯石烂天崩地裂。

“真的吗?”

“不,我不过是在试探他的份……与我的份。我有两回梦见自己唤人师父,但你知,我从未师从他人或拜。每次醒来我都记不清那个人的相,却相信他的存在,直到今日白朔空开,还唤我筠儿,我才意识到他就是梦中那人。”

唐筠尝试张,却只能发无力的气声,前人双眉蹙,衣上的青云白鹤被鲜血浸染,满尽是刺目的猩红。

唐筠只觉鼻一阵酸楚,他分明有许多想要问清的事,却只能如先前一般,不受控制地说他未曾想到的话语:“对不起。”

“无事,谢谢师父。”

“你叫他师父,是因为想起来了?”

白朔空又一次现在他的梦中。

他在空中描绘,灵力汇聚于指尖化作笔指轻轻一,灵蝶振翅而飞,绕着他转了两圈后落在唐筠的鼻尖,如风沙散般消失。

“大概是的,但我……并不怕他,只是好奇他究竟是何人。先前那次跟踪,我半路被陈戬救,本以为无事,可晚上回到家中,白朔空居然现在院里,劝我远离陈戬。”

白朔空将他抱到一张榻上,屋焚的不知是何香,浅淡如却又难以忽略。

“师父呢,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稚气未脱的童声带着哭腔,唐筠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,或者说,是这主人的声音,“我不应该跑的,师父一定是生气了。”

“很喜呢,”唐筠笑着看向他,“当时我找不到人,所以独自上街闲逛,谁知被人跟踪——你应当猜到了,那个人正是白朔空。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觉,只是莫名地不舒服,好像被人以神穿透。”

这是一间宽敞的卧房,装潢素雅却致,随可见孩童的玩,枕边还有一只绣虎。

“只有这句?”

“救了我的哥哥也是好人,他也能成仙吗?”

“只是相信如此罢了,日后我找机会去问灵嗣真人,他一直有事瞒着我,说不定,他会知真相。”

“他替你取疗伤的药去了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唯有少年最相思。

“他们可以不喜我,你喜就够了。”

他想着无用的琐事,早早洗漱歇,被褥异常柔舒适,应是趁白日天晴拿去晒过。

,“那时你刚从十方观回来,我想带你上街玩,却被汐姨制止,应是因为怕你吧……虽然我不能理解。”

“无事就好,无事就好……我看到你中箭的时候,心痛得似是被生生剜去一块,为何受伤的不是我?只要你平安,让我承受哪怕千万倍的痛楚都无妨。”

萧檀不解:“这说不通,既然你与他素不相识,何来师徒之说?”

萧檀与侍从一同送唐筠回到相府,见他安然屋才放心离去。

“我没有任何坏事,为什么那个人要伤我?”

“所以他选择成仙,逃离凡间。”

何时才能盼到这两人成婚呢。

“怎么了?”

一人推门而,衣袖沾有一块黑,似是匆忙之中染上了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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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筠轻声:“不止,这事我从未同他人提起,你是第一个。我觉他很熟悉,声音也好相貌也好,几乎能确信我们认识,所以我问了他,他却只说我终会想起。”

风急,霜天阔,满心难诉,不知此意谁能识。

他不敢想去。

“你呀……”